米雪鍾嘉欣的投票藝術(三)
我匆匆逕入廁所,那知離門三丈已心忖不妙,內裡滿目瘡痍,臭霧瀰漫。但孰可忍,屎不可忍,我憋著氣闖進末端的廁格。Oh shit,半截屎還在廁缸裡載浮載沉,人生不過如此。奈何為了盡快再見嘉欣,我又怎能退縮。
安頓好後,我重思該投票給誰的問題,其實莫過於泛民中的民主黨或公民黨。獨立人士多屬中央扯線不選,而長毛阿牛之流則過於激進不選。我上下發功,漸入佳景,而臭味亦沒剛才的濃烈了,這或許是因為我開始適應了廁所的氛圍。譬如我們上自己的廁所往往不覺得臭,但接手別人剛完事的則惡臭難耐。
洗過手後,我帶著輕鬆的心情走回餐桌,碰巧聽到米雪按著嘉欣的手說:「遇著臭男人絕不能屈從,妳放他一把,他不會感激妳,男人只會得寸進尺。如果他硬,妳要比他更硬,否則給他食滑了,妳的一生就完啦。」
就米雪這番話,如雷貫耳,我呆了半晌。男人硬就要比他更硬。廁所積臭就要大力洗潔。那麼政制敗落,是否也應該用更激進的方法抗爭呢?
這刻我的思緒矛盾紊亂,須要靜靜重新組織。我首先要問,現在的政制公不公平?特首不是我們選的。立法會一半的議席為功能組別。區議會復行委任制度。至於三權分立,政府獨大,立法會議員的立法能力被閹割,法庭的判決偏袒權貴也時有所聞。而傳媒的歸邊自律更不用多說。
如此類推,今天的香港政制絕對是一個又髒又臭的廁所,而我卻一直蒙在鼓裡,甚至沒經大腦就跟人口水尾冤枉那些為民請命的街頭鬥士。原來長毛阿牛並不激進,他們只不過是相應地灑多一點漂白水,用大一棒鮑魚刷來消毒殺菌。反之,民主黨與公民黨卻處處闊佬懶理,極其量只揮弄一枝小牙刷幫閒。他們最多只做到使臭味不惡化,卻起不了制衡(check and balance)的除臭作用。然而也不能怪責民主黨和公民黨,畢竟我們都是這樣長大,自小就習慣了這等臭味。
時間差不多,我亦有了結果,我期望一個清新的政制。香港的政制一日未完善,我只會繼續投那些最肯搏、最夠薑、真正勇於制衡這個爛臭廁所的候選人。
我揚手示意結帳,再低聲向伙計說:「對面兩位小姐的帳單也入我數。」
臨別依依,我再望一望她母女以表敬意。怎料嘉欣也留意著我,顧盼間,我有一陣恍如隔世的觸電感覺。稍一定神,我向嘉欣報了一闋祝福的微笑,心道:「妳媽媽不會喜歡我的,adios angelita。」然後轉身踽自翩然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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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樣男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