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September 05, 2008

米雪鍾嘉欣的投票藝術(三)

我匆匆逕入廁所,那知離門三丈已心忖不妙,內裡滿目瘡痍,臭霧瀰漫。但孰可忍,屎不可忍,我憋著氣闖進末端的廁格。Oh shit,半截屎還在廁缸裡載浮載沉,人生不過如此。奈何為了盡快再見嘉欣,我又怎能退縮。

安頓好後,我重思該投票給誰的問題,其實莫過於泛民中的民主黨或公民黨。獨立人士多屬中央扯線不選,而長毛阿牛之流則過於激進不選。我上下發功,漸入佳景,而臭味亦沒剛才的濃烈了,這或許是因為我開始適應了廁所的氛圍。譬如我們上自己的廁所往往不覺得臭,但接手別人剛完事的則惡臭難耐。

洗過手後,我帶著輕鬆的心情走回餐桌,碰巧聽到米雪按著嘉欣的手說:「遇著臭男人絕不能屈從,妳放他一把,他不會感激妳,男人只會得寸進尺。如果他硬,妳要比他更硬,否則給他食滑了,妳的一生就完啦。」

就米雪這番話,如雷貫耳,我呆了半晌。男人硬就要比他更硬。廁所積臭就要大力洗潔。那麼政制敗落,是否也應該用更激進的方法抗爭呢?

這刻我的思緒矛盾紊亂,須要靜靜重新組織。我首先要問,現在的政制公不公平?特首不是我們選的。立法會一半的議席為功能組別。區議會復行委任制度。至於三權分立,政府獨大,立法會議員的立法能力被閹割,法庭的判決偏袒權貴也時有所聞。而傳媒的歸邊自律更不用多說。

如此類推,今天的香港政制絕對是一個又髒又臭的廁所,而我卻一直蒙在鼓裡,甚至沒經大腦就跟人口水尾冤枉那些為民請命的街頭鬥士。原來長毛阿牛並不激進,他們只不過是相應地灑多一點漂白水,用大一棒鮑魚刷來消毒殺菌。反之,民主黨與公民黨卻處處闊佬懶理,極其量只揮弄一枝小牙刷幫閒。他們最多只做到使臭味不惡化,卻起不了制衡(check and balance)的除臭作用。然而也不能怪責民主黨和公民黨,畢竟我們都是這樣長大,自小就習慣了這等臭味。

時間差不多,我亦有了結果,我期望一個清新的政制。香港的政制一日未完善,我只會繼續投那些最肯搏、最夠薑、真正勇於制衡這個爛臭廁所的候選人。

我揚手示意結帳,再低聲向伙計說:「對面兩位小姐的帳單也入我數。」

臨別依依,我再望一望她母女以表敬意。怎料嘉欣也留意著我,顧盼間,我有一陣恍如隔世的觸電感覺。稍一定神,我向嘉欣報了一闋祝福的微笑,心道:「妳媽媽不會喜歡我的,adios angelita。」然後轉身踽自翩然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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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雪鍾嘉欣的投票藝術(一)
米雪鍾嘉欣的投票藝術(二)
米雪鍾嘉欣的投票藝術(三)
牛樣男子

Thursday, September 04, 2008

米雪鍾嘉欣的投票藝術(二)

我的視線不經意地往嘉欣的方向橫掠,她低著頭,我偷偷再望,她紅了眼。此刻此情,我感到嘉欣和我的距離很近很近,同是淪落天涯人。

嘉欣似乎軟化了,她顫著唇兒問:「媽,我該怎樣做?」

米雪呷半口茶,閒笑道:「囡,妳知道阿媽是為妳著想就好了。」

嘉欣囁囁嚅嚅續問:「媽,妳要我永遠不再與他見面嗎?」

米雪神色凝重地說:「囡,最重要是妳要懂得分清楚,誰可以認真,誰只可以當朋友。我知道他的人品也不錯,上次我們家的水管漏水,妳一打電話他就來幫手。如果妳明白跟他是沒將來的,只當他普通朋友,我亦不反對你們繼續交往。」

我心裡喝采,為米雪的母愛五體投地,也就剛才自己的意氣用事羞愧。記得周星馳也教過,一張廁紙一條內褲也有它本身的價值。窮不是罪,窮光蛋也有他生存在這寸地球的供獻。垂釣長期飯票,毋庸置疑,律師醫生是上算。但網羅觀音兵卻是另一回事,觀音兵最講究不辭勞苦,猶恐那些又怕熱又怕髒的律師醫生臨陣龜縮,觀音兵一職正是任勞任怨的窮光蛋奪金的強項。

嘉欣失聲道:「但,這怎可以... 我怕我做不來...」

米雪作一個手勢,說:「沒什麼可以不可以,妳只要聽媽媽的話換一個有本事的男朋友就什麼都可以。妳長得和我年輕時一樣美,除男朋友外,就算身邊多幾個關心自己的異性朋友也是無可厚非的。」

不敢說男人的承諾全是空言,不敢說候選人的政綱盡是謊話,然而有心無力,誇得天花亂墜也終屬徒然。既然香港的立法會議員偏偏喪失立法的能力,我們做選民的,或者應該更新一下思維,試從揀觀音兵的角度來選議員。不要像無知少女般再執信於候選人的政綱,也不要再貪圖於候選人端莊的儀容、溫文的談吐、專業的銜頭、一切一切包裝出來的虛相。男人有錢有本事,無妨聽他調笑,至於窮光蛋,就要實際一點看他甘願付出多少。畢竟,我們都不是跟議員談戀愛。在這個屈機的政制裡,我們反而要注重候選人的往績,看他曾經為市民流過幾多汗水,看他有沒有不畏艱辛的拼搏精神。

事情想通了,豁然開朗,我再連下三籠點心。在我苦思投票給誰之際,肚子突然搐痛起來,不知是否水土不服,但都要失個陪先。

待續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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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雪鍾嘉欣的投票藝術(一)
米雪鍾嘉欣的投票藝術(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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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樣男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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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, September 02, 2008

米雪鍾嘉欣的投票藝術(一)

「媽,不要迫我跟他分手,我真的很愛他。」

「傻女,阿媽就是人版,跟著個窮光蛋.... 妳也不想像我這樣,在天水圍困死一世。」

星期天,我途經天水圍,並在跨區集團的美心酒樓食晏,更神推鬼恐地與一對年輕母女搭上了檯腳。母親貌似加大碼的米雪,女兒則矮版鍾嘉欣。我原先是在按弄著手機翻查這屆立法會選舉的候選人政綱,但人非草木,我怎能不分心。本著多了解時下香港女性的愛情觀,我於是順勢借手機作掩飾,目不斜視,保持應有的搭檯禮儀,其實耳朵早已經反了骨在窺聽她倆的對談。

嘉欣握緊雙拳說:「但媽,他說他會努力掙錢,到九龍買屋,還會買很多禮物逗我開心。」

米雪搖搖頭道:「唉,妳老竇當初不就是這樣哄我嘛。阿女,良禽擇木而棲,妳應該趁年輕,學徐子淇梁洛施找個有本事的男人,不要再浪費青春跟他煲無米粥!」

嘉欣激動起來說:「媽,我相信他是認真的,他不會騙我的。」

米雪悶哼了一聲道:「我不是說他存心騙妳,但有心和有能力卻是兩回事。妳也曾經應承我努力讀書考上大學,可是現在又怎樣.....」

我聽得暗暗納罕,對米雪的見識心悅誠服。回想這幾天我還在研究哪位候選人的政網最合心水,這不是在煲無米粥嗎?香港的政制敗落,議員應有的立法提案權先天被廢了武功,亦即議員根本就缺乏將政綱落實為法例的能力。蠢得我還一直在討論區跟網友爭執各候選人政綱的利弊,蹉跎歲月。都怪中學時的老師誤導,公民教育課只鼓勵學生就政綱辯論,卻疏忽闡明議員的權限及政制的不公。

嘉欣一片癡心,米雪一語道破,而所謂的政綱,都只不過是窮光蛋的一廂情願。

我猛然醒悟,一口嚥掉三籠點心,賭氣從此不再投票。

待續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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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樣男子